【宁天】天造一对（33）
·哨向，哨兵宁x向导天。
·写得慢且慢热，傻白而不甜。
·私设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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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两声，紧接着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日向花火转过身，朝来人微微颔首：“表姨，有事吗？”
被她叫作“表姨”的中年女子端着个骨瓷碗，闻言，露出个亲近的笑来，说道：“也没什么，切了点水果，就想着顺便给你送一点。”
花火自然是闻声道谢。
表姨扯了些没什么营养的家常，大约过了五分钟，似乎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随意问道：“听你健次哥哥说，你昨天正好碰到宁次了？”
“是啊，可真是巧，”花火笑着点点头：“有段时间没见了，和宁次哥哥还有......嫂子，一起喝了杯茶。”
说到这，她莫名地卡顿了一下。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表姨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妙，以及更加微不可查的，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嫌弃。
事实上，在提起那个分家不听话的小子和他那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妻子时，大部分日向族人的反应都大同小异——先是夸一夸宁次的天赋还可以，是个“可塑之才”，然后再叹一口气：“可惜过于叛逆，总是不能理解家族的苦心。”——再悲痛扼腕，本质上也不过是站在制高点的嘲讽，仿佛他们生来高人一等。
花火虽然比她姐姐要像样许多，但毕竟还是年轻了些，藏不住情绪。这么想着，表姨不自觉放松了许多，见她不想多谈，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再东拉西扯了会，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花火点点头，起身送她：“表姨慢走。”关上了门，面上那种礼貌性的笑渐渐褪去，剩下一片沉静，竟是和她刚刚“嫌弃”的宁次堂哥有两三分相似之处。
她叉起一块芒果肉送进口中，转身坐下，继续看电视。
芒果很甜，但她却仿若没尝出什么味道一般，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屏幕画面中心的我爱罗。
风之国的首席哨兵站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上，红色的头发大多乖顺地垂着，偶有几缕随风微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在他身后，虚化了背景里依旧能看到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维和联军。来自不同国家的部队精锐们头一次穿着同样的衣服，人数不多，在金黄色的大漠中显得极为渺小，但却异常震撼。
哨兵自早年起便身居高位，虽然年轻，却是风之国举国上下能够团结一心的关键所在。我爱罗语速不快，声音不见得有多么洪亮，但却沉沉的，给人以脚踏实地的安心与笃定。
花火觉得自己已经在很认真地听了，却总控制不住地走神。起先在想，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当初周身环绕着挥之不去的沉沉死气的人是怎么变成现在能顶起一片天的可靠模样的。过了会，被屏幕里忽然迸发出来的惊天呐喊震了震，回过神来。音波经过编码和重新解码传到她耳中已经略有些失真，但其中的情绪却像是蒙上了一层保险，怎么也不会变质。过了两秒，花火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令千里之外的这些人如此亢奋是哪一段话，于是又想起了那日在茶室中，宁次和她说过的话。
根据效用最大化原则，只派遣各国最精锐的哨兵和向导并不是最优的选择。培养哨兵和向导需要巨大的成本，一个优质的哨兵或向导的价值甚至要高于成千上万的普通人。更何况，五国联盟这是第一次联盟，一旦哪个国家有所保留，都可能会影响到之后的国际格局。花火实在是想不通，究竟是那个人有这样的口才说服五国首席哨兵，打了这么大一个赌。
然而没成想，宁次却告诉她，并没有人斡旋其中。
“前几年的大战那会，就在战争刚刚结束，各国签订好和平条约那会，我们的一支百人小队自云之国打道回府，途径水之国，在一个森林里发现了8个大坟场。”
八个坟场，近万具枯骨，一经发现便惊动了各国高层。五大国的联合调查若干年，最终确认这些人是前镜之国的士兵。直到前不久，才大致拼凑出令人心惊的真相。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前镜之国与前鹭之国曾在这一片附近爆发大规模战役。为保下最精锐的一支哨向小队，前镜之国五万普通士兵被俘，而其中近一万人在被押送前往战俘营的途中离奇消失，直到战争结束都下落不明。
后来，前镜之国的确打赢了前鹭之国。但再后来，这两个国家逐渐式微，最后被他国吞并。所以哪怕从历史的角度，后人也无法非黑即白地去评判当时前镜之国做的这个决定。
“这件事前不久才在五国军部高层间正式通报，还要再过段时间才能公之于众。”讲到这，花火心底也就隐约有了个计较。
光是听宁次的形容，都能想象出那遍地尸骨的样子有多么触目惊心，对于见过现场惨状，又是军人出身的首席哨兵来说，触动应该只增不减吧。
“近代到现代的一个转变标志是思想。现代以后，人们才开始对理性思考进行反思。零度思维并非完美无缺，至少不应适用于生命。”宁次的一字一句都刻在花火心里，和刚刚我爱罗的宣誓重叠了起来。
那段对话隐隐有打破她固有的逻辑结构的趋势。花火感觉自己快抓住什么了，却又差了那么一点。
就差一点了。
花火抬眸，看了眼电视屏幕，又想起了宁次说的话：“一时想不通就慢慢来，或者等我回来了以后，你要是愿意，我随时恭候。”
虽然我爱罗身后的士兵被效果虚化到什么也看不清，但宁次哥和天天姐应该就在其中吧。这么想着，她忽得心生了些期待。
等他们回来了以后，再找他们一起喝茶吧......
另一边。
宁次和天天并没有如花火想的那样，成为了“风之国首席哨兵背景板”中的一员。如果有任何一个看了五国联播的直播宣言人在这，都能发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和联军的并无二致。他们所在的位置却与我爱罗相距甚远。
“不愧是联合出品，衣服质量的确好。”天天穿好防弹衣，又套上了外套，把桌上排成一排的装备一件一件放到身上。很快，她看着没什么变化，但桌上的东西已经一扫而空。
宁次点头，检查了一遍弹匣：“武器毕竟是只是辅助，子弹记得省着点用。”
“了解。”天天头也不抬，两个人背靠背席地坐着，各自做着最后的检查。
展现在全世界民众面前的宣誓并非作假，我爱罗那边很快也将走海陆空三条线前往目的地。但宁次和天天这边，却是一个秘密武器，他们要去的，是破解了一个代号为“鸦”的人传出的特密情报才确定的地点。据卡卡西说，连他都不知道“鸦”究竟是谁，只能确定这是枚三代首席哨兵时期就洒出去的钉子，且绝对没有反水的可能。破解出地点后，五国高层商讨许久，一明一暗两条线同时出击，我爱罗坐镇明线，宁次和天天则在暗线这一边。
这不是战争，而是“维和”。他们这支队伍，加起来也不过十多人而已，还都是些认识的老熟人。虽然提前知晓了名单，但一见面，彼此还是不约而同地摆出了一副“怎么又是你”的无奈脸。
“也太不正式了吧？好歹也像隔壁我爱罗那样来句什么话啊。”黑土目光在人群中扒拉了一圈，最终落在宁次身上：“日向宁次看上去是会说这种话的，来一个呗。”
天天率先赞同。
宁次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那就祝大家都能全须全尾地回去吧。”
“毕竟都花了国家不少钱，谁要是出点事，四舍五入就是亏了一个亿呀！”天天眨眨眼，俏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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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注：案件改编自波兰卡廷惨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