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天造一对（34）
·哨向，哨兵宁x向导天。
·写得慢且慢热，傻白而不甜。
·私设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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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麻烦开一下门！”
门卡刷过，外卖小哥朝门卫点点头。
“你等等！”门卫忽然喊住人，电动车应声停下。外卖员单脚撑地，扭过头，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保安狐疑看着他，眼神上上下下扫了几个来回。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觉得这个送外卖的有点面生，但细细打量下来，又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应该是错觉吧。他晃晃头，说；“没事了，你进去吧，记得送到了就赶紧出来。”
外卖员点点头，拧了吧电动车的把手，绝尘而去。
之前是让外卖员送进去还是就放在门卫处来着？保安望着他的背影，又有些困惑了。
外卖员连着走错了两次路，这才把饭送到。两大箱的外卖卸下来，他接过小费，也没好好折两下就胡乱塞进裤子口袋里，继而用手背揩了把额间的汗，问道：“你们这能让上个厕所吗？”
那员工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外卖员捂了捂肚子，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颇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就地解决给你看的样子。那员工只好指了指方向，眼中的嫌恶不加丝毫掩饰：“那里，快点解决完快点，别磨蹭！
说着，又给身边的同事递去一个眼神，那同事会意，跟在那人的后面。
那人是个哨兵，跟外卖员到厕所门口，先是听见一阵一言难尽的声音，随即闻到一阵浓郁的恶臭。哨兵的感知何其敏感，这一阵味道差点没让他当场去世，顾不得这么多，他立刻一个漂移，躲远了十米。
再过了一会，又是一阵哗哗冲水声，那外卖员才从里面出来，朝那人笑笑。
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枚虚弱的白眼。
外卖员这回也意识到自己不太受待见，于是加快脚步，走出了这栋楼。
说来奇怪，那外卖员刚一出这栋矮楼，刚才那种拘谨的，怯懦的的气息顿时一扫而空。后背仍佝偻着，线条却在一瞬间锋利起来。他一脚跨入灌木丛中，贴地低走，灵活得像是一直住在这里的猫。
然后，他定定趴下，在一个摄像头即将转到最大角度的时候猛地跳起到一个惊人的高度，右手够到摄像头，极其轻柔地往上一托。那摄像头看着纹丝不动，角度却已然向上偏了偏。那人蹲下身，缩进刚刚被他清理出来的盲区里。
他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粒小胶囊，捏开后搓了搓手，伸向自己的眼睛。片刻，从中捏出一对黑棕色小薄片，轻轻阖上眼。
脑海中，忍耐许久的笑声终于放飞地大声了起来。
“......你够了啊！”他忍无可忍地在心里说，心里是这么想的，通过连结传到另一端，却还是无奈多过严厉。
他睁开眼，露出了一双白色的眼眸，过了半秒，重新闭上。从这时候起，两个人共享的精神视域开始疯狂地变化。从进来时的大门开始，哪里是绿化带，哪里是水泥路，到矮房有几条路可走，路上什么地方有摄像头等等，所有这些都逐次展现了出来。再接着，是矮房内，哪里有固定的叮咚声，预测是电梯，哪些地方人声嘈杂，估计是人群聚集处，哪里只有机械运作的声音，等等等等。
他只进到了大厅，但仅仅凭借放大到极致的听觉，竟然把室内的大致分布摸索了个七七八八！此时，他正在把自己探得的情报通过连结传递给外面的人。
他这边在精神图景中描绘，连结那端一边那笔画着。没多久，一张潦草但却重点分明的示意图便新鲜出炉了。他等了会，收到了一个“OK”的信息：“第二批人马上安排进来。”
他应了一声，两边同时沉默下来。
一会，连结那边忽然出声，有点像没话找话地说：“我刚刚不是故意嘲笑你的。”
他笑了笑，精神向导回天落在地上，用喙在北极狐上轻啄了两下，他的声音在精神图景中回荡：“我明白。”
这次任务不确定性太高，他身边又没有个策应，向导多少是有点担心。听觉扫描偌大的空间，对于哨兵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负担。更何况后来在厕所中，即使他及时调节了嗅觉和听觉的维度，那种过于刺激性的声音与气味对哨兵还是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这些顾虑高高吊着向导的神经，直到任务初步完成后，她一颗高悬的心才终于落入实处。
以哨兵的性子，是断然说不出“相信我”这样的话的。向导也不是什么磨磨唧唧的性格，正要结束对话，忽然感知到对方的意识再次传来：“别担心，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通过连结进行的交流在精神层面发生。意识不同于感官，它更为细腻，同时又无处不在。周遭明明没有人在说话，她却仿佛听到他握住自己的手，嘴唇擦过鬓角的碎发，落在自己耳廓。她仿佛能听到声音里说不出的熨帖，能看到眼神中流转的温和与坚定，能触摸到那虎口处粗粝的茧子。
向导却不知道，就在她忽然沉默下来的这段时间，哨兵却从中感受到了另一番景致。平日里向来健康而均匀的肤色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蜜桃粉，凝实的眸光此时变得跳脱起来，四处乱转，偏偏就是不落在某处，像是害怕与人直接对上一般。
都不像她了，他想。
对于向导这极为罕见的状态，哨兵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正相反，因为新奇，他恨不得这样的状态能够再持续得久一些。只是现在实在不是合适的场合，他心中颇为遗憾，只好率先结束了对话。
微妙的气息顿时一扫而空，向导的意识灵动地在精神图景中转了个圈，像是在挥手：“等我！”
直到那边彻底安静下来，哨兵才再次睁开眼，右手微微把鸭舌帽向上抬了点，露出更为明显的轮廓来——鸭舌帽下面藏着的分明是一副怎么都无法泯然于众人间的好皮囊——不是日向宁次又是谁。
他在一路上留下了特殊的记号，别说别国哨兵，就连火之国本国的普通哨兵也不一定能觉察得出来。但第二批进来的人里偏偏有一个既来自火之国又把嗅觉强化到极致的犬冢牙，所以一切问题都不再成问题。第二组接着以同样的方式把信息传递给第三组的本国成员，确保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被连坐。
他四肢微移，极为轻缓地换成单膝撑地的姿势，闭目养神。伴随感知能力的增强，大脑承受的负荷也更加沉重。换做之前，他绝对做不到仅靠听觉去探知整一栋楼，但今天他却做到了。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让宁次觉得如何惊喜。一旦从之前微妙的，也许可以称之为恋爱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就再没有什么情绪能够左右到工作状态的他。灌木丛中细细的枝桠贴着宁次暴露外空气中的那部分皮肤上，粗糙的质感对于哨兵来说其实有些不适，但他不以为意：尽管一切都很顺利，但他却仍没法放下心来。
直觉告诉他，他遗漏了什么......
此刻，另一边，门卫处。
“奇怪，今天怎么今天来送东西的人这么多？”保安一边嘟囔着，一边瞥了眼监控屏——一切正常。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总有种迷迷糊糊，做什么事都云里雾里的感觉。他喝了口水，忽的闻到一股淡淡的柑橘与柚子混合的香气。抬头一看，一个年轻女人站在大门口，笑嘻嘻地朝他招了招手。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但很快的，他又感到了疲倦，直到是在是坚持不住了，这才趴在桌子上，合眼睡了过去。
年轻女人脸上的笑半点不减，从宽大的袖子中伸出一截细细的手腕。尺寸明显偏大的乌木手串轻松从手腕上脱落下来，被轻轻地放在了门卫的手边。
此时，那被柑橘柚子香遮掩住的焚香终于一点一点从乌木珠中散发了出来。
她盯着保安睡熟了的脸，笑容不如刚才那样灿烂，却依旧清浅。然后，她嘴唇微张，无声地朝他比了个口型。
“Bonne nu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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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