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似是故人来.29

  日向家。

  宁次在和日向日足对了好一会招,直到日足叫了停,两人在走廊边坐下,这才注意到捧着杯子端坐的天天。

  “吃完饭没事干就提早过来了。”不等宁次开口,天天就先解释了自己早到的原因。说完,她向日足问了声好,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错。

  宁次看着天天,欲言又止:“日足大人说帮我训练,我这里还要一会。”

  “没关系的。” 她体贴地笑了笑,然后就看到了在转角偷偷往这边看的花火。

  “花火?”她随即反应过来,就着友善的笑朝着小姑娘挥了挥手。日足见状倒是不动声色地惊讶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花火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来,挨着日足坐下,之后不言语。

  歇了不到两分钟,宁次便开口要继续——虽说是天天提早到了,但是他还是不习惯让别人等。何况,他此刻的心境与之前相比也略有不同。

  宁次不觉得累,日足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他刚一起身,就听到天天唤了声他的名字。转过头,视线正好与天天对上。小姑娘也不怯,眸光凝实,不卑不亢地说道:“我看今天机会难得,我陪花火练练,可以吗?”

  日足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宁次,之见他也一副意外的样子,显然也是不知情的。

  宁次眼神在三人间落了个来回,扫过天天时,精确地捕捉到她眼中的俏皮。虽不明白她的用以,但此时也不好拆台,只好硬着头皮,像是解释一般地说道:“我们组的人都擅长近战,由天天陪花火训练,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刻意省略了回天是在天天的帮助下练成的这一事实。倒不是对宗家有所顾忌,只是单纯不想让他人知道这个秘密。

  宁次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日足略一思忖,答应了下来,让花火领天天去后院.

  “那等会你好了来叫我吧。”天天这么说着,朝他眨了眨眼。

  花火走在天天前面,忽然心生奇怪的感觉。她虽然年幼,但打小就善于察言观色。日向一族规矩森严,连面对自家人时都难免弯弯绕绕。她还从来见过天天这样,对陌生人都不吝微笑的。花火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一点都不反感。

  而此时,天天看着花火,心里也是一片复杂。

  上辈子,在天天已经许久没梦到无限月读的场景后,她搞了个轰轰烈烈的大事。

  一言以蔽之,她砸了日向家的场子。

  

  彼时,李担任了指导上忍,其中一个徒弟正是来自日向分家。虽然天赋不如宁次,但是李对他非常用心,那孩子也懂事,修炼相当拼命。天天也见过那孩子,一双白眸中闪着和宁次一样不屈服命运的光。

  所以当李找上天天,告诉她孩子因为和宗家起了冲突被扣在了族中,而他以指导上忍的身份干涉却没有结果的时候,她心中的无名火顿时爆出了燎原之势。她让李先去日向家拖延时间,自己则直接奔向了火影办公室。

  “砰!”

  火影办公室的桌子被重重地砸了一拳。

  天天的指关节泛起一片红,却没去管,只是毫不客气地冷声质问:“这就是你答应宁次的事情?”

  鸣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宁次牺牲他自己的性命救你,是因为他相信你有改变村子,改变人心的本事。他相信你有办法废除这个村子里的不公,废除日向家的不公,”她抬起眼,里面找不到半点笑意,“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改变’这一切的吗?”

  “够了,天天!”鹿丸及时赶到,制止了住天天。可看着天天神情,他但却怎么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半晌,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天天,鸣人他在这个位子上很不容易。”

  无论是鸣人还是鹿丸看着都不如当年般气盛,天天看着两人,忽地就从他们与平常无二的神情中品出了一丝疲惫来。

  她冷静下来,抬手按了按眉心。

  “的确,我就是一个开着忍具店混日子的,没立场也没资格来指责肩负整个村子重担的你们。”只是几分钟时间,刚刚萦绕在她周身的盛怒如潮水般褪去,嗓音中也带上了点哑:“当初在中忍考试上说要改变现状的是漩涡鸣人,而现在我面前的,是木叶的七代目火影。”

  她闭上眼,长长地叹了口气,认输一般地说:“是我错了。”

  她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神色已然如常,“我一个开忍具店的没什么见识,让两位见笑了。” 

  直到天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她也没有再回过头。

  鸣人正值而立,看上去却有了几分萧瑟之色。他看着鹿丸,却像是在问自己:“我是不是很没用?”

  鹿丸嘴唇微动,没发出声音,继而轻轻地拍了拍鸣人的肩膀。

  “你是人,不是神。”他只是这么说。

  鸣人不是万能的,鹿丸也是。

  

  李是被“日向家内部的事外人不得插手”这样的理由堵回来的,本以为天天是去请鸣人了,没想到她孤身一人来了,握着卷轴,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样子。

  与李对峙的日向长老见状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卷轴上,淡淡开口: “这是要动手吗?”

  李的态度还没过界,天天却明显是来者不善。日向一族家大业大,在木叶根基稳固,什么时候有过被一个普通上忍逼上门来的情况。他看着天天,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大族风度”,然而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恼怒和不屑:“小姑娘,你把日向家当什么小猫小狗了?”

  “话是你说的,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天天嘴上不饶人,眼神却示意小李带着那孩子后退一步。一只朱红色卷轴散开,洋洋洒洒地绕着天天翩翩而动,她不在废话,直接动手。

  “操具•一千零一夜!”

  “回天!”

  随着两声大喝,金属风暴狠狠地撞上了查克拉防御壁,扬起了一片飞尘。两招对撞结束,日向族人却惊骇地发现,三长老的衣服上破了一道一道的口子,白色的衣服慢慢洇出了妖冶的红。

  三长老看着自己身上的伤,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

  “不敢相信我破了你的防御?觉得回天就一定是无懈可击的,日向家就是最强的?”天天接连反问,看着对面的人脸色愈发难看,她却不由勾出一个笑来,“这世上没来就没有什么绝对。”

  “固步自封,墨守成规,难怪前辈都这把年纪了,回天用得还不如18岁的日向宁次。”

  天天嘴巴毫不留情,一旁观战的小李见状倒是松了一口气,躬下身朝徒弟日向堂本小声宽慰道:“没事,她留手了。”

  一千零一夜,顾名思义,一共有一千零一枚忍具。这招一千零一夜的完整版,包含了两百只起爆苦无的先手攻击,以及剩余部分的苦无,配合手里剑分身术,是可群攻可单兵的恐怖招数。当年,天天就是靠着这招一举成为了上忍。只是看这一招,李就可以断定她并没有失去理智。

  一旁的日足见状也是吃了一惊。当年的忍战他和天天同组,对她当时的表现还有印象。也因此,天天此刻的表现才让他更加惊讶。这种程度的进步的确超出了他的意料,想来忍战对她同样是影响不小。

  他心底吃惊,同时又一片苦涩:要是日向宁次还在,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别以为破了回天就好了,这里是日向的地盘,你们搞清楚。”这回说话的是长老堂的大长老,他话音刚落,长老团的所以成员上前两步。“何况,凭借笼中鸟的咒印,我们随时可以杀死堂本,你以为你救得了他?”

  堂堂大族说话这么不讲理,真是开眼界,天天神色不变,拇指擦过嘴唇,接着手腕一翻,咬破的伤处画在另一只卷轴上,通灵出了一把扇子。

  她单手执扇,稳稳当当:“那就看看我们谁的速度更快吧。”

  看到那把扇子的瞬间,日向日足脸色霍然大变,随即大声喊道:“所有人,包括长老堂,后退!”原来的惊讶,惋惜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满脸的忌惮。

  这把扇子的威力他再清楚不过了,要是真的动了手,整个日向家都会被毁掉的。

  喝退族人,他又看向天天,低声说道:“冷静些,天天。对同村的人动手是要被列为叛忍的。”

  “既然这样,明知道日向堂本为木叶之人却还要处置他,你们日向家是不是也都是叛忍呢?所以我这是在为了你们好吧,冷静点,日足前辈。”天天软硬不吃,拿出来芭蕉扇后就悠悠哉哉的,扇子一摇一摇,看得日足心惊胆战。

  “我直说了吧,我能力浅薄,也就只能用9次芭蕉扇。您可以掂量掂量,日向家精锐尽出能不能挡住我9下攻击。”

  “在我出手前就杀了我也是一种方法。只是,我身后的队友可是不会让我这么快被杀的哦!”

  话音刚落,就听到轰然声响——是李摘下了腿上的负重,随手扔到一边去了。这个木叶第一体术忍的传人的态度也非常明了了。

  虽然有七成把握天天不会真的动手,但日足也的确不敢再轻举妄动。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

  这场闹剧最终还是七代目亲自出面后才落下帷幕。在七代目的插手下,日向家最终同意不再追究此事,以后日向堂本非特殊场合不得回日向家。天天领了个不痛不痒的口头处分,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这件事结束后,小李带着日向堂本去找住处,而天天则告别二人,自己一个人拎着两瓶酒晃到了墓地,把这事和宁次一五一十讲了,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吐槽。虽然无人回应,但一张嘴也没个停歇,叨叨了个痛快。

  她一边讲一边喝,一瓶酒见了底,另外一瓶全倒在了石碑前。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她头也不回,伸出手在石碑上敲了敲:“灌你酒被你妹妹发现了诶。” 

  雏田蹲下身子,将带来的花放下石碑上,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雏田。我知道,鸣人他……不容易。他那样的人,又有鹿丸帮衬着,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是不会放弃的。我今天就是有点难过而已,拿他当出气筒了。”

  天天看着宁次的名字,一字一顿地说:“他是个好火影。”

  天天站起身,“帮我向他说一声对不起,说了些伤人的话。麻烦你转告他,就说我气昏了头,下次聚会的时候,我再向他道歉。”

  “一个人的眼里如果只有爱情,那么无论男女,这个人都不值得被爱,我和宁次都不是那样的人。”

  何况我和宁次之间,也从来没有说过爱。

  她就这样以一种话家常的语气轻描带写地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也不管听着如何骇然色变,拎起两个空瓶子,起身离开。

  雏田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心里被打了一拳一样。刚刚天天明明是在安慰她,她却觉得胸口密密麻麻地闷,像压着什么重物,怎么也透不过气来。等天天走远了,她这才收回目光,看向石碑上的姓名。

  “宁次哥哥,对不起……”

  

  回去路上,天天遇见了手鞠,左右无事,于是凑在一起吃了顿晚饭。她还在吸溜吸溜,被对方冷不丁一句“听说你今天连着鹿丸一起骂了是吗”吓得差点喷面,好不容易缓过来,宽面条泪地指天发誓,“我只骂了鸣人没骂你们家那位!”

  “我又不是来算账的,”手鞠冷哼了一声,“不过,你终于做了一件我想做不能做的事。你是不知道,你们这位火影大人有时候傻得厉害,我一个风之国的又不好随便评价,真是憋屈死了……”

  话未说完,天天一个熊抱猛地扑上了手鞠,含含糊糊地喊道:“手鞠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喂喂喂不要突然抱别人啊!嘴里的面给我先吞下去啊喂!”

  

  天天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容过于诡异,于是冲着不明所以的花火宽慰一笑:“抱歉,刚刚突然想起了一个很别扭的朋友。”

  思绪从遥远的上一世收回,天天看着花火,一颗心落回实处。

  那时候,花火已经是新一任的家主,只是资历尚浅,手上实权有限。她虽然对日向积怨颇深,但对花火却是印象不错。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想试一试:如果要改变什么,她首先能找的,就是这个还没有失去本心的日向家继承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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