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哨兵宁x向导天。
·写得慢且慢热,傻白而不甜。
·私设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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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木叶医院。
手术室灯由红转绿,等在外面的人立即紧张站起身来。两分钟后,那扇门缓缓打开,从里走出几人。最后出来的人和前面的人装束相差无几,都是一身隔离服,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没被手术帽完全遮住的粉发和盈绿色的眼却让她与前面的同事明显区分出来。她一出来,立即收到了好几道视线。
那眼神极其复杂,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在航海中遭遇意外的人:明明已经油尽灯枯,却依旧死死地抱着最后一根浮木。是葬身大海还是等得救援全由命运一锤定音,但自己却决不放弃。
哪怕早已见过无数次,樱还是会为这样的眼神而深深动容。
她听见一个护士对家属说“手术很成功,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转到观察病房了”,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差点要做到地上去的中年女子。
隐忍的啜泣声和急促的道谢声混在一起,樱实在是有点累,于是悄然站到一边,伸出手,打算按一按自己有些肿胀的眼周,可还没付诸行动,就被她的实习医生打断了。
实习医生不负责这台手术,候在这只是为了等她。小伙子察言观色的能力不错,但此时却顾不上前辈的疲惫了。见到了樱,连忙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樱微微阖着的眼顿时睁开,和边上一个护士交代了两句,便跟着实习医生离开了。
樱的办公室坐着两个人,一位是自己手下的另一名实习生,另一位脑袋上背对着她,脑袋上还扣了顶棒球帽。樱看着那人一头披肩长发,没打招呼,只让后辈先出去。待关上了门,来人才摘下帽子转过身,朝樱微微颔首。
“中将,又要麻烦你了,抱歉。”
“说的什么话,”她三两步坐回自己的位子,问道:“你不是和天天去联盟了吗?出什么事了?”
宁次看着还是一副平淡的样子,但神色看着却不是很好:“出了点小小的问题。简单来说,我的精神海再次恶化了。”
樱的神情一滞,飞快地扫了他一眼,眼中似有急切:“那天天呢?”
宁次摇头:“我和她说这边有事,要先一步回来,她没有起疑。”
闻言,樱这才放松地轻出一口气,半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道:“我上次介绍给你的那位公共向导你联系过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出现了半秒的停滞:“还没有。”
樱见惯不怪,了然地“哦”了一声:“我先把你的病历找出来,然后再安排你去做个检查。”说罢,便从位子上站起身,用钥匙打开了一个带锁的柜子。柜子不大,却塞了一堆资料,她翻了半天没找到宁次的那份病历单,又朝宁次歉意地笑笑:“柜子里有些乱,让你见笑了。”
宁次说没事,过了会,又主动道:“我帮你一起找吧。”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樱面上的愧色更重,宁次却摇了摇头,朝她露出了个善解人意的笑。
宁次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樱身侧,伸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
窗外阳光打进来,照得一缕金属反光快速闪过,就像毒蛇吐出信子。宁次眼底一片冰凉,嘴角却无声上扬,勾起了一个令人心惊的笑。
“日向上将,请问您上午10点到11点之间在哪里?”
“火车上,班次是G6315。”
“身边有没有同行的人?”
“有,奈良中将和天天上校。”
“日向上将,请问您上午9到11点期间人在哪里?”
宁次:......
井野和樱进来的时候,询问员正问到“请问您家中是否存在兄弟流落在外的情况”,只见日向宁次木着一张脸,没什么起伏地回答道:“不,没有,家中我是独子,这一点你可以去翻日向家的族谱,保证童叟无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井野总觉得这份淡然底下隐隐有一丝心累。
她干咳两声,询问员立即起身,先是让出座位,再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招呼。井野点头回应,却没有急着坐下,樱上前一步,单手撑在案板上,扭头问问询员:“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她这才看向宁次:“日向上将,请问您的精神海还好吗?”
“非常好,短时间内没有爆发神游症的可能。”他回答得飞快。
“您是否有过在某件事上出于主观意愿或是因客观因素要求而对您的向导进行欺骗或隐瞒的经历吗?”
“不好意思,我和我的向导感情良好,生活和谐,”宁次顿了顿,十指交叉在一起,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中将说的这种情况,还真没发生过。”
语气中的嘲讽昭然若揭,樱却像毫无所觉,下一秒回归自己医生的身份,关心地问道:“对了,上将,您联系过了我上次介绍的那位公共向导了吗?”
宁次忽然发现,虽然天天常常把自己惹得情绪失控,但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挺能打的。就比如今天,他刚一出木叶的火车站就被情报部的人带到这,两个多小时的时候翻来覆去地回答那几个问题,好不容易等来了熟人,问的问题还一个接一个的莫名其妙。就这样了,他竟然还能维持基本的镇定:“没记错的话,中将,上次您给我开了一瓶处方复合向导素和一瓶非处方常规向导素,没给我介绍过公共向导。”
这个是真的没错了。樱和井野对视,交换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井野收起桌上厚到令人咋舌的笔录,拢了拢,递给问询员:“这里暂时没事了,你先出去,把上将的出释手续办一下。”
直到连问询员的脚步声也听不清了,宁次这才抬起眼,看向两人。
“你手下这个问询员,社会学系出身的吧。”他说。
问的问题细碎繁琐这也就罢了,还不停地角度,从正反两个方面提。一个问询硬是做出了调查问卷逻辑检验的严谨。按理说宁次身为军方的人,两个多小时不上刑不用药的问询根本算不了什么,可那对方偏偏是个初出茅庐,剑走偏锋的小菜鸟,说着说着忽然问起他某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时间在做什么。
之前都回答得很顺利的他忽然一卡,顿了一下才答道:“睡觉。”
却因为这个停顿,被对方误以为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因此,这个问题在后来的问话中至少被换着形式提了10次。
宁次简直有苦难言。
天天爆发结合热那天,他能不记得自己那会在做什么吗!
他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问井野:“鹿丸和天天呢?”
“他们结束得比你早,鹿丸有事先走了,天天还在等你。”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到了宁次,樱只觉得他面部利落的线条莫名地柔软了下来。放在平时,她和井野一定能够察觉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来。可樱毕竟着急,干脆地开门见山:“今天早上,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袭击了我。”
刚看到“宁次”的时候还没什么,那人一开口,樱就本能地感觉到了几分异常。
一般情况下,精神海恶化提前回来并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宁次前不久才来体检过,身体状况的确不是很好。
可随行成员里有一个天天——与日向宁次同窗同队,从学生时代一起走到现在的向导。
樱既不相信宁次会选择隐瞒,也不认为宁次能瞒得住他的向导,因而从一开始便多了个心眼。
春野樱虽是哨兵,但毕竟从事的医学行业,动手的机会并不如宁次等人多。那人直到被春野樱制伏,胳膊肘在实木桌上砸出一个坑时,大概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一个医生会这么暴力吧。
宁次沉吟片刻,对樱说:“那人呢?带我去看看。”
井野和樱的神色顿时微妙了起来。井野道:“人没了。”
没了?
宁次一怔,愣是没反应过来。看向春野樱,后者连连摆手:“不是我打死的!”
樱动手的力道虽然不小,但毕竟留了力,绝不至于把人打死。可那个“宁次”偏偏就在被送往情报部的路上断了气。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想到后来的事,她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宁次想到井野说的“没了”,心中忽然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那个人死后的一刻钟内,他的长相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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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我都关电脑了,忽然想到没有更新,然后重新爬起来。
没有鸽!没有鸽!没到零点!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