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哨兵宁x向导天。
·写得慢且慢热,傻白而不甜。
·私设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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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医疗诊断,体表无明显伤痕,脏器大面积坏死,软组织损坏,推断为向导飞段……”
“哨兵角都,格斗能力评估为B,推断恢复能力高于S+,针对其……”
“可能性发展:1、……;2、……”
火之国首席哨兵卡卡西合上书,瞥了眼挂钟:离奈良鹿丸进来已经超过三刻钟了。
他没说话,而是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端口,指下翻飞。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鹿丸丝毫不着急,当着元帅的面公然溜号,在脑内继续推演着他的计划。
发完邮件,卡卡西关闭了页面,鹿丸也正好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在想,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大概也会自己跑出去的吧。”
整整一周的时间,鹿丸一周都没怎么休息好,这导致他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色,眼白却是缠着些血丝。他没想到卡卡西会这么回应,但如果不同意的话,也不会问这么一出才对。鹿丸没出声,默认了卡卡西的假设。
“既然这样,我作为火之国的元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依旧笑眯眯的,丝毫不觉得下属不听从自己指令是件多严肃的事情。
“但是,”他话锋一转,“撇去元帅这个身份,我倒还真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鹿丸一愣,后知后觉地想到面前这个人和自己的老师曾经是同窗,不仅是军部的一把手,也同样是三个人的老师。
这边,卡卡西站起身,往他那老干部骨瓷杯里添了点水。
“你应该知道,我的老师波风水门是在木叶48年退役的。”
鹿丸当然知道,波风水门是火之国的第四任元帅,举行告别仪式之时还未至不惑,比起如今的阿斯玛大概还要年轻几岁。而他退役的理由则和阿斯玛一样:永久性创伤,没办法再以哨兵的身份战斗。
“但我想说的是,我当时所在的班,在水门老师退役之前,就已经散了。”
鹿丸震惊地抬起头,卡卡西眼中已经没有了笑意,只不过看上去也没有多少难过。
木叶40年,三战爆发,卡卡西、阿斯玛等人不过还是才是觉醒了才不过一两年的愣头青,却纷纷换上军装拿起枪支,毅然决然踏上了战场。许多还没来得及施展拳脚的少年少女永远地留在了战场上,其中便包括了卡卡西的另两位队友。
“说这些不是为了比惨,而是想说,你现在的想法我都能理解,阿斯玛也能。我以前总推崇单兵作战,直到后来才明白团队的意义究竟在哪。”
言至于此,卡卡西低头呷了口茶,掩住了自己的情绪。
就在刚刚,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那段支离破碎的过往,竟然也能以经验之谈的名义给迷茫后辈带去一点聊胜于无的参考了。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在谈起这些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
毕竟已经几十年了啊。
他将压在报告底下的申请书抽了出来,龙飞凤舞地签上了名字,然后盖上笔盖,反手在申请人那孤零零的“奈良鹿丸”上点了点:“我会给丁次和井野发通知,就说是你申请的小组任务。”
鹿丸听卡卡西说着“不要忘记你的队友永远和你一起”,却觉得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悠远。
就好像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而在隔着厚重的时光,重新看到了故人一般。
在鹿丸推开门的那一刻,卡卡西再次叫住了他。
“我刚刚有句话其实说的不对,直到现在,我们班也没有散。”
以身殉道的人是不朽的。
出了办公楼,鹿丸望天,云朵慵懒得恰到好处。
出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卡卡西手下三个徒弟都另拜了师门。谈及旗木卡卡西,人人想到的都是军部元帅,火之国顶梁柱。如今一想,也不知道他那样把团队挂在嘴边藏在心底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感受。
月满梢头时,丁次和井野如期而至。出乎鹿丸预料的是,某一对哨向竟然也在。
“元帅说了,必须要有上将在场。”哨兵道貌岸然地说。
哦,那是他的错咯,怪他在中将这个位置上窝了几年没有丁点长进。鹿丸不语,心中冷笑。
向导从哨兵背后走出来,拍了拍井野的肩,井野敏感地觉察出其中的安抚之意来。
“我说过,阿斯玛和红前辈帮过我们大忙的。”
这几天以来,井野几乎是彻夜彻夜地睁眼到天明。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这过去二十多年看似顺风顺水,实际上不过是仗着亥一等人把自己捧在心上而任性妄为。小有成就?不过是个自己为是的笑话罢了。
当年宇智波佐助叛国出逃,鸣人一行人千里相追。彼时,自己的闺中密友,与鸣人佐助同队的好友春野樱还没有觉醒,只能拉着鸣人的衣袖泪眼婆娑地求他把人带回来。鸣人没能把人带回来,自己反倒落了个重伤,在ICU里躺了半个月。等转入普通病房时,春野樱已经完成了觉醒,成为了和他一样的哨兵,并且毅然决然地拜入了纲手门下,连鸣人出院都没能到场。
井野以前只觉得樱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不再像以前那样胆小畏缩。直到前天她来探望自己,才骤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她甩开了很多很多。
天天看着井野,内心也在惊叹。
不过是几天时间,井野身上那铺天盖地而来,浓重地化不开的绝望与无措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不管她是自我调节完毕了还是只是把情绪隔离在了精神屏障内,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人们所向往的无非是外在的和平幸福和内在的安定坚韧,但两者从一开始就没办法共存。苦难带来的不幸和成长就像是光与影,一个人只要面朝灿烂朝阳,背后便必然跟着如墨阴影。
这真是个无解的话题。
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阿斯玛不在,宁次这回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队长。但他似乎丝毫没有统筹的意识,把指挥权全权交给了鹿丸。
依照鹿丸的指示,他这次只需要做一个酱油狙击手就好。
他在军中担的不是狙击位,但所有木叶学院出来的哨兵都受过良好的狙击训练,再加上鹿丸给出的环境足够优渥,宁次的任务并不是很重。
这里不是战场而是猎场,他们要做的也不是拼死厮杀,而是请君入瓮,正如他们之前所遭遇的一样。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向来怕麻烦的懒人奈良鹿丸,头一次被激出了睚眦必报的狠劲。
天天趴在一旁,精神屏障张到最大的强度。
渐渐的,两个人的呼吸频率同调。
心率同调。
在天天的精神感知下,宁次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
然而事实却和她预想的有点偏差。
天天的呼吸和心跳和自己的混杂在一起,任凭再有经验的哨兵都无法识别,然而宁次却可以做到。
就连天天都不知道,他的白噪音,是他们觉醒后的某一次碰面后,他趁天天打盹的时候偷偷录下的。
那是天天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为了配合他,天天的呼吸和心率都和自己同步同调,
宁次在重重迷雾中苦苦挣扎,如今终于在向导的呼吸声中拨云见日,重新明朗坚定起来。
鹿丸一直说他命不好,但这不是他可以就此自怨自艾的理由。凭什么要他低头?凭什么要他任凭摆布?命运本就没有良善待他,他如果还亲手推开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那真是太可悲了。
他心气越是不平,看着越是冷静。糅杂着自己满腔难言情绪的子弹破膛而出,毫无偏差地钉在了角都的右膝。随即是左膝,腰椎,肩胛,他动作加快,扣动扳机的手却依旧很稳。
他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并不是在狙击角都,而是在和命运宣战。
最后一发子弹打出的同时,天天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在她的视力可及范围之外,一切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无需借助望远镜,她便把战圈中心的情况看了清清楚楚:角都单膝跪地,血液从身体多处汩汩而出,很快又凝滞下来。
而她的鼻子,也闻到了一丝并不浓郁,但绝对无法忽视的消毒水的味道。
根据安排,他们所在的这个单间昨天就做封锁处理了,她的嗅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捕捉到这么微弱的气味。
只有哨兵才能做到。
宁次和天天精神连接仍在,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在上理论课的时候,老师曾经提到过,当一对哨向的精神领域契合到某个高度时可以做到短暂的共享感知。共感的珍稀程度不低于共鸣炸弹,一般只存在于教科书里。至于具体要契合到什么程度,授课老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而就在刚才,他们两人一个为了共同的未来不计后果破釜沉舟,一个不明所以却毫无保留倾力支持,两种精神状态看似差之千里实则异曲同工,契合度竟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高度。
他们完成了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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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