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似是故人来.41

  佩恩袭击木叶后,那种风雨欲来的阴沉感愈发明显。在一系列变故之后,饶是木叶丸这样的孩子都意识到战争快要到来了。


  身为九尾人柱力的鸣人已经被送往秘密基地,医疗组,后勤组,武器组,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其中最忙的还要属奈良家的父子。


  在纲手的默许下,奈良鹿久开始带着鹿丸出现在各种各样的会议上,而鹿丸也在这样的氛围中飞速地成长着。


  “战场上瞬息万变,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除了作为我儿子的你,没有人能代替我的位置。”


  鹿丸听着鹿久的交代,只觉得心里复杂得很,三分沉重,三分压力,剩下几分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虽然麻烦……但是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明白了。放心好了,怎么说我也是你儿子,”鹿丸脸上依旧随意,心中却暗自下了道保证,“我先去忙了。”


  从临时支起的帐子里出来,却看到一个女生站在门口。


  “天天?宁次不在这里。”


  “我不是来找宁次的。”天天目光直直地看着鹿丸,像是早已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我在找你。”


  ......


  与此同时,日向宅中,日足处理了族中事务,回到房间,看到白衣青年端坐在自己房门口。见到自己,白衣青年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宁次?”


  ......


  “我的确是有自己的私心,可是战争在即,最大限度发挥我军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所以我必须和他一起。”鹿丸看着面容沉静的天天,忽然有种日向宁次在自己面前说话的错觉。


  ......


  “明白了。”日足站起身,“通知大家,下午族中会议,不得缺席。”


  “是。”宁次应下声,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望向万里无云的澄澈晴空。


  


  “我已经收到通知,作为日向家族长的我会单独被编入第一战队。而我决定由日向宁次代替我编入第一战队。”不出宁次的预料,日足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哗然。与自己相熟者,诸如德间花火雏田,脸上均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参与会议的大多数族人却是将反对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族长代表的是木叶村的日向家,意义非同一般,怎么能让一个分家的小子随随便便代替了!这绝对不妥!”


  “日向宁次虽是出身分家,可他的天赋和实力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认为日足大人这么做并无不妥。”日向德间反应迅速,当即出口反驳。


  “你闭嘴,就算你是分家主事人,现在也不是你说话的时候。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族长还请三思。”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日足正打算出言制止他们的争论,突然听到清冷的一声呵斥。


  “都给我安静下来!”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说话的人身上。


  花火虽然年幼,但早早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如今举手投足间已颇有气势。她目光在众人间扫过,沉声说道:“这次不是木叶的战争。五大忍村联手的意义非同小可,在战争面前,不要说日向一族,就算是木叶也不足为道。我认为目前的决策应当以对战争有利为优先。”


  “花火说的没错,”日足接过花火的话,看向小女儿的眼中有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欣慰,“这次战争不是小打小闹,现在不是考虑家族利益的时候,把宁次安排在第一组是我和奈良参谋长商量的结果。况且,宁次的能力并没有差我多少,不会给日向丢脸的。事情就是这样,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用再说了。”


  几位长老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日足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最后还是不甘地闭上了嘴。


  “等等!”


  花火愣愣地看着宁次,不明白他想要闹哪出。


  宁次向看向日足,“日足大人,这个时候人心不可不齐。”说着,宁次又转向反对声最高的长老堂,朗声说道:“各位长老,你们对此事抱有疑义,无非是觉得我实力不够,会给日向丢脸。如果你们认可我和我队友的实力的话,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日足看着依旧不卑不亢的宁次,心中隐隐明白了他的意图。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三长老率先表态,“你队友是中忍,那日向家就出一名中忍,至于上忍……族长,你看可以吗?”


   听到“族长”两个字,花火和雏田都是一震。花火面上不显,藏在袖中的手却下意识地紧握了起来。虽然宁次和日足同为上忍,可是日向日足作为族长,无论上战斗经验还是阅历都远在17岁的宁次之上,三长老看似通情达理,可提出来的要求却是欺人太甚。


  花火正打算说话,手却被雏田握住,她微微抬眸,见自家姐姐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我有意见。”日向宁次果然皱了皱眉。


  太好了!雏田和花火同时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宁次说出的话让她们险些晕厥过去。


  “既然是挑战,那就把那名中忍也换成上忍吧,三长老,不知您愿不愿意出手?”


  


  散会后,宁次回自己房间收拾武器,察觉到门口有人,目光扫去,在门口踌躇的正是花火。


  “花火?进来吧。”


  花火小心翼翼地踩进房间,只是一眼就看完了房间内的全部东西——简直简洁得有些过了头。


  “有事吗?”


  他还问她有事吗!花火差点没控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当下终于绷不住脸,絮絮叨叨抱怨着宁次刚才的冲动之举。


  “……实在是太乱来了。”


   宁次收拾东西的动作不停,闻言摇头一笑。


  就连德间也以为是宁次一时冲动,但宁次自己却心中有数,这不是什么冲动之举。一来日向族人讲面子重承诺,三长老自己提的条件,将来怎么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二来……他也想给日向一个警醒。


  “日向是木叶最强”这种言论,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还能说是对这个家族的肯定,但如果本族的人一直这么强调,味道就变了。


  宁次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花火放心,可花火着实敏锐,再加上之前的经历,竟然隐约领会了他的意思。


  浮华蔽眼,总容易让人看不清眼前的路。就算爬得再高,什么时候一脚踩空了,落到深渊也不过朝夕的事。之前开会时,花火不仅看到了三长老的咄咄逼人,也没错过分家族人的隐忍不发。


  花火矮下身子跪坐下来,垂下头看了会勉强能称得上摆设的小矮桌,轻声感叹:“明明稍微低一低头就能看到这片灯下黑的,为什么大部分人都看不到呢?”


  宁次这回停下了收拾的动作,看向花火的眼中闪过微不可查的讶异。他打量了花火好一会,这才回道:“可能是不愿意低头吧。”


  两人没再说话,又好像仅靠眼神交流了不少,直到雏田过来。


  “宁次哥哥——诶,花火也在啊,”雏田没进门,站在门口问道,“天天约我们晚上举办女生会,丁次说也要办一个男生会,你要参加吗?”


  “我知道了。”宁次颔首,转而对花火说,“再说吧。”


  再说什么呢?花火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珍而重之地把这个承诺收了起来,离开了宁次的房间。


  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女子会的初衷给最近情绪低落的同伴打气,可天天没想到,酒过三巡,几个女孩子转而就把矛头对向了自己。


  “喂喂喂,谁刚刚好心安慰你们啊!良心呢!”


  “一码归一码,你和日向宁次的事还是要问清楚的!”樱姑娘理直气壮。


  “就是,”井野趁着醉意上涌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日向宁次这家伙真的可恶地不得了啊!当初中忍考试本姑娘想色诱他,结果那家伙说什么?‘对你们这样的弱者出手,会沦为整个村子的笑柄的!’你们评评理!恶不恶劣!恶不恶劣!”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啊。”邻位的佐井一边记着笔记一边对宁次表达了他的赞赏,“没想到宁次君竟然是这么耿直的人。”


  “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会记得委婉一些。”宁次心不在焉地一答。从井野讲到他的名字开始他的耳朵就悄悄竖了起来。枪打出头鸟这样的道理他再懂不过了,他有预感,作为在场人里唯一一对情侣,他和天天今晚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放过。


  “说!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谁先表白的?”


  “喜欢对方哪一点?”


  “纲手大人和宁次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进展到哪一步了?”


  问题噼里啪啦一大堆砸下来,天天只觉得脑瓜仁生疼。这位战斗灵活多变的女忍者难得地心生出一丝招架不住的无力感。就在这时,天天感受到头上的光线暗了一暗。


  “你们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吧。”几位女生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日向宁次写满无奈的一张脸。


  井野刚打算说话,就看到牙偷偷摸过来,一把扑住了宁次。


  “女生会的事,我们男性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哦。”佐井笑眯眯地挥挥手,丁次和牙一人抓着宁次的一只胳膊,连拖带拉地把宁次拽了回去。


   鹿丸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看着被拉回来的宁次,挑了挑眉。


  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宁次没好气地瞪了回去。


  少废话,救不救场一句话。


  鹿丸收到宁次的眼神,嘴角诡异地弯了弯。


  救,怎么不救。


  宁次这边刚松了口气,就听到鹿丸的声音响起,懒懒的,却带着一丝莫名兴奋与不怀好意。


  “各位,机会难得,我们今天不灌宁次几斤下去不罢休!”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批文件了啊,静音,我们走。”


  “那几个男生分一分,宁次你和雏田一起回去,佐井送送小樱,鹿丸丁次送井野回家,我送李回家,大家原地解散吧。”


  “等等,”天天循声看去,宁次一双白眸正直直地望着她,“我送你回去。”


  “诶?不用了啦,你和雏田同路,送我的话反而麻烦……而且不送李到家我也不放心……


  “我有事和你说。”宁次打断天天的话,一双眼睛中透出了些与平常不一样的光。


  “那这样,志乃,牙,你们两个送雏田回家,鹿丸你送小樱,丁次你送小李,”尽管井野喝了酒脑袋迷迷糊糊的,但只要是关八卦,她的反应比谁都灵敏,“佐井君就委屈一下送我回家,可以吗?”


  “为美女服务,荣幸至极。”佐井笑眯眯的,果不其然地看到刚刚还说一不二的金发女生脸上飞起一片霞红。


  看大家都分配好了,宁次也不再多言,简单说了句告辞就拉着天天的手率先离开。留下一堆人在店门口目送他们而去。


  “什么事啊……”牙不解地问道。


  “那个,我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一堆脑袋顿时凑在了一起。


  


  这边,宁次牵着天天的手,沉默得有些反常。


  “宁次,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吗?”


  “……”


  “好吧,现在不想说的话等会再说也没关系。”


  “……”


  街道上没什么人,只有在刚才遇上了出云子铁两位前辈,朝着自己二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而自己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宁次拖走了。


  宁次还是一言不发,但终归是悄然放缓了脚步,两人并肩而行。


  


  “好了,到我家了,有什么事要说的?”


  “日足大人同意把我换到你在的第一战队,可是长老堂不同意。最后我们说好,明天我们两个会和日足大人、三长老比一场。”


  “没想到我们倒是想到一块去了……没什么。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嗯。”


  “早说不就行了吗……”天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正在想宁次今天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酒味。天天眼神一动,不着痕迹地往宁次身边靠了靠,耸了耸鼻子。


  果然……


  “你今天喝了多少?”


  宁次不出声,慢悠悠地伸出三根手指头晃了晃。


  “三杯啊,那还好……”


  “是三瓶。”宁次的声音乍一听与平常无异,可天天多了解宁次,当下敏锐地从中觉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以及希望得到夸奖的期待。


  天天突然有种折回去把某奈良姓男子暴打一顿的冲动。这种说话的语调,显然是醉得不能再醉了。


  “宁次,我们去楼顶吹吹风,好不好?”她用哄孩子的语气把人骗上了屋顶,两人并排坐下。


  就算鹿丸有意有意灌他,以宁次的性子也不会这样放纵,除非……他自己愿意。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喝这么多?”


  “鹿丸灌我……”


  天天:……这种有些委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你可拉倒吧,不是你自己愿意,哪个人能让你喝这么多。”


  “……有道理,”宁次认真思考了一下,同意了天天的说法。就在天天以为自己今天是没办法从醉得彻底的他身上套出什么话的时候,他忽地长叹了口气。


  “没想到我也会有怕的一天。”


  宁次只说了这一句, 天天就什么都懂了。她没说话,伸出手,掌心按在宁次的手背上。宁次若有所感地对上她的视线,手绕到天天的身后,手掌按住了后脑。浓重的酒精味让天天有一种自己也喝高了的错觉。


  空气流动的速度依旧暧昧,周遭的温度微微抬高,但时间却仿佛已然静止。


  两人分开时,天天扶住了宁次的胳膊,把他放平在自己腿上。宁次的呼吸声愈发平缓,天天盯着他看了几秒,有些抱怨地嘟囔道:“一身酒气,臭烘烘的。”


  随即,她脸上那些鲜活的,生动的表情逐渐淡去,看着有些恹恹的,全然没有给同伴打气时的朝气。


  “我也怕啊。”


  两辈子加起来也活了小几十年,目送过他人离去也亲身经历过死亡,孑然一身时如无根浮萍,虽然也会抱憾,但却从来没有害怕过。可如今却不一样了。“恋人”像是无形的镣铐,同时束缚住了置身其中的两个人。


  怕他躲不过一死,也怕自己会死。


  空寂的屋顶落下了声轻飘飘的叹息,而陷入沉睡的人对此却一无所知。


  


  日向宁次带着宿醉后的头痛醒来,看着不算陌生的房间,没忍住敲了敲本来就疼得几欲裂开的脑门。


  宁次推开房门,先是看到了沙发上皱巴巴堆成小堆的毯子,再是饭桌冒着热气的汤碗。


  “醒了去刷牙洗脸,厕所的牙刷毛巾都是新的,好了以后把桌上那碗醒酒汤喝了,早饭马上就好。”天天从厨房中探出半个脑袋,简单交代了句便又缩了回去。


  宁次洗漱完出来,天天还是没有好。他看了眼厨房,走到沙发边把毯子叠好了。


  两人各自还有要事在身,于是在吃完早饭后,宁次便提出了告辞。


  “我说宁次啊……”


   “我以后再也不喝醉了。”不等天天开口,宁次斩钉截铁地说。


  天天哭笑不得:“我不是想说这个啦。”她面色和缓下来,伸出手理了理宁次白衣上的褶子,而后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算了,之后再说吧。”


  虽然昨天喝得一塌糊涂,头疼也半天没见缓和,但宁次的精神却非常好。许是紧绷的情绪得到了宣泄,他之前略有不安的心现在一片踏实。在见到雏田时,差点没藏住上扬的嘴角。


  “宁,宁次哥哥……”


  “早上好,雏田大人。”


  雏田对着宁次支吾了半天,脸越来越红,最后匆匆说了句“抱歉”然后就跑开了。


  路上还看到了井野等人,均是向宁次递去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宁次在天天在留宿,用膝盖都能猜出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大家行径一致,都是露出一个暧昧的笑,然后递过一个“我懂”的神色。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跑到每个人面前大声喊“我和天天什么都没发生”吧。


  日向宁次难得吃瘪,出门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就这样铁青着脸走进了鹿丸的临时办公室。


  “我昨天还说把你灌倒说不定能成一桩好事,没想到倒是被我说中了。”鹿丸端详了会宁次的脸色,啧啧有声。


  “……什么事都没发生好吗。”


  “什么都没有发生?”鹿丸挑眉:“那你也太不行了吧。”


  对于任何一位男性来说,“不行”都不是能随便提的字眼。宁次气极反笑,摇摇头,懒得再费口舌。


  和对象都没有的人较什么劲呢,他望着鹿丸,有些怜悯地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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