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近不了她的身,我的术就没办法用。”鹿丸望向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敌人,皱了皱眉。他们是收到风之国的求援后过来的,其中他和井野被分配到了手鞠这边。明明是来帮忙的,结果不仅井野受了伤,他自己也反过来被手鞠又救了两次。
孔雀眼角略为上挑,露出了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好不容易等来了援兵,结果发现是两条杂鱼,我要是你还不如自裁。”
手鞠脸色有些发白,但傲气却半点不减。闻言,她眯起眼,颇为不耐烦地扬起手:“废话还真是多!”手中硕大三星扇落下,又是一记镰鼬向对面呼啸而去。
孔雀见状不慌不忙,忍具高举过肩,流动的查克拉泛着冷光:“要试几遍才知道啊,没用的!”镰鼬再一次被反弹,猛烈的飓风压向两人。
鹿丸这一次反应奇快,单手环住手鞠往自己这边一带,而后转身一扑。
手鞠被他压在身下,像是懵了一下。很快,她回过神,连忙问道:“喂,你没事吧!”
话是这么说,鹿丸瞬间倒吸了口冷气:“没事。”
“就算那家伙说的是事实,我也不至于废柴到让女人挡在我前面。”鹿丸闷声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背上的伤疼归疼,却没有想象中严重。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听到意料之外的声音。
“说木叶的人是杂鱼之前不是应该先反思一下自己是什么货色吗?”
手鞠略微抬起头,看到了一件粉色的无袖劲装。目光在往上一些,是一对盘得严实的丸子头。
她记得这个人。
中忍考试上的手下败将转过身,看向手鞠与鹿丸的眼神暧昧且戏谑:“你们这是打算抱多久?”
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不太雅观,两个人赶紧站了起来,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
“天天,你怎么会在这里?”鹿丸向来谋无遗策,天天的出现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做完任务,正好碰上了。”她摊摊手,看鹿丸一副“你骗鬼呢”的表情,也懒得再解释。
“又来了一个吗?真是没完没了的……只可惜,杂鱼再多也只是杂鱼。”孔雀不屑地看着天天,“木叶这是没活人了吗,怎么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天天正欲张口反驳,就见手鞠认同地点了点头。
“对方和我一样是风遁忍者,你来了的确帮不了什么忙……”
鹿丸无奈地扶额,“喂喂,好歹我们也是来帮你的,这么说太打击人了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
手鞠和鹿丸你一言我一语,天天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要是她对手鞠其人不是十分了解的话,或许还真会觉得手鞠不识好人心。但是她太了解手鞠了,这回轻而易举地就从中听出了一分担忧和两分逞强。
天天转身看向井野,挤眉弄眼地努努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有点多余。”说完,眼神还非常轻佻暧昧地在手鞠与鹿丸之间打了两个来回。
所谓蛇打七寸,注意到手鞠顿时不复之前的自若,移开脸,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天天见好就收,从卷轴中通灵出一根深棕色木棍,像是用剑般随意挽了个花,发出了沉闷的破空声。
“我上次是输给了你没错,手鞠。”
“可这一次,我未必会输给她。”
另一边,负责侦查的宁次突然发现有一个方向多出了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查克拉,不由得一怔。
宁次的任务是侦查,但各片区人员都已经到位。犹豫再三,他还是朝志乃开口:
“鹿丸那边有一些情况,我过去看看。”
雏田点点头:“那你去吧,宁次哥哥,这里有我们呢。”
宁次也不废话,对着志乃再叮嘱了一句,身形几个闪现后消失不见。
鹿丸迅速推演了几种方案,最终敲定了战术。
“能把她引到瀑布下吗?”
瀑布么……天天打量了眼环境,点点头:“没问题。”
她连虚招都没有,拎着手中长棍直指孔雀。对方见状只是不屑地笑笑,双股剑在胸前交叉,向前一舞,只见一阵夹杂着查克拉的疾风自双股剑尖厉啸而出。
天天不躲不闪,手腕翻转,长棍在手中挥出道道残影,叠加在她身侧,逐渐形成了一个淡棕色的球面。
“这是……防御罩?”鹿丸惊愕地看着天天周身浮起的棕色气息,只见向她袭去的一道道风刃落在球面上,就像苦无落在宁次的回天上一般,竟是被一一弹开了。
“不,不是防御罩,是她出招速度太快留下的武器的残影。”
鹿丸身侧忽地落下一道身影,气息听着略有些急促,像是赶路赶的。
“宁次?”鹿丸的计划出现了第二次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查探到这里多了一股查克拉,过来看看。”宁次说得轻描淡写,鹿丸也不疑有他,彻底放下心来。
撇去宁次本身的战力不说,既然他这个队友都不担心,天天应该是能应付得来的。
宁次目光落向天天——在他的白眼下,看清天天的动作完全不是问题。
“这套棍法以旋转为主,对技巧的掌握程度要求很高,但攻击力却平平。”说白了,其实是一个比较鸡肋的招式。
“只是天天在此基础上做了改进,把它变成了一个防御的招式。”宁次想了想,猜测道:“可能是从我的回天中得到的灵感。”
他将回天由防御变成了杀招,天天则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其所长研发出了防守的招式。
什么时候练成的,他都不知道。他这么想着,眼中却是浮上一丝笑意。
专门对付风遁的招式吗?手鞠眼中浮起了一丝玩味之色。“可是,攻击力不够。”
手鞠能看出来的,孔雀也能看出来。此时天天已经突破了风遁,长棍由右手转到左手,向前刺出。
女忍中,天天的体术绝对是佼佼者。但是这套招式的硬伤摆在那,所以尽管看上去天天打的孔雀节节败退,却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就算你能防住风遁,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还想凭你那块木头,伤到我吗?”
“你有没有搞错,”天天突然停下了攻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拜托你看看清楚好吗 ,我们人多,人多势众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孔雀看着天天,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糟了!”
刚才只顾着应付那个丸子头的攻击,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影子变得细长,一直延伸到了远处的忍者脚下。
“瀑布这么大的水流量,足以产生影子了。”鹿丸终于松了一口气,重新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影子模仿术,成功。”
“天天,回来吧!”鹿丸朝着天天大喊了一声,前面手鞠都压制得够惨,现在终于可以还手了,他可看得真切,人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三星扇。
天天这边一脱离目标范围,手鞠就勾出一个笑,硕大的扇面带起一阵猛烈的杀意。
风遁•斩斩舞。
风暴中心传出一声经久不息的惨叫,声音渐歇,手鞠收回扇子,饶有兴趣地看向天天:“这招怎么样?”
天天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说道:“招式好不好不是看出来的,而是试出来的。”她眼波流转,漾出三分笑意:“有机会再切磋一次,怎么样?”
手鞠将三星扇收起,随手放回背后:“随时奉陪。”
“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会因为这次你帮了我而手下留情。”
宁次看着和手鞠聊得火热的天天,后者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交换眼神。
丸子头少女对宁次的视线置之不理,扶起井野,“走吧,去和他们汇合。”
第二天早上,雏田照常来到分家前院,宁次却并没有穿练功服。问过好后,他轻轻摇头:“今天就不训练了。”
看着雏田惊愕的表情,宁次笑了笑,“今天是鸣人出发的日子吧,”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淡一些,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多了一丝温和,“雏田大人,快去吧。”
雏田嘴唇微微抿起一点,小声地道了声再见,之后便一路小跑出日向家,背影中带着明显的雀跃。宁次原地站了会,没有转身回房,而是穿上鞋,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昨天李没有发现,宁次却是察觉到了,与手鞠三姐弟分别后,天天一句话都没和他们说,甚至以送井野回家的名义和早早与两人分道扬镳。宁次分析了一晚上,略过中间各种原因,直接得出了结论。
她生气了。
等牙和志乃到西训练场时,看到的就是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天天一拳一脚毫不留情像宁次砸去,而宁次却只是一味地闪避而不回击。两人一个没用忍具,一个没开白眼,但下手又不像是在玩闹,怎么看都更像是……
发泄。
“一报还一报啊,上一次宁次还生天天的气来着,这一次调转身份了吧!”牙幸灾乐祸,“天天脾气这么好的都生气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正这么自言自语着,就听到天天不满的声音,“所以为什么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接到任务了啊!”
闻言,牙与志乃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原因,不过的确,被排除在外的感觉确实不好受。”说这话时,志乃幽幽地盯着牙。
牙和赤丸一人一狗瞬间头大如斗。
他到底要记恨多久啊。
“你去出任务了啊,”宁次无奈极了,一边拆招一边还要解释。明明不是他的错,怎么自己就成了撒气筒了。
可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天天偶尔爱偷懒,偶尔会有小脾气,但她从来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更何况,就结果而言,最后她还是参与了啊。
除非……
一个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宁次忽地收回手,放弃了所有的防御。
天天本来就没真生气,只是一时起了玩心,想寻个由头动动手。见宁次突然放弃了所有的抵抗,顿时吓了一跳,再想收手已经来不及。慌忙之下,她硬生生改变了自己的方向,结果失了平衡,猛地向侧边摔去。
日向宁次!你谋杀女友!
正当天天叫苦不迭,闭眼祈祷自己能摔得体面些的时候,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揽着她转了圈,轻巧地把失控的力化去了。一睁眼,宁次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带着她稳稳站定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近得有些过头。略带笑意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细细辨别,竟是有一丝疑似宠溺的意味。
“你还好吧?”
温热的,带着点湿意的气流拂过耳廓,震得天天浑身一麻,腿肚子差点都软了。
天天两世加起来活了近五十年,结果在13岁的日向宁次面前丢盔弃甲,输了个一败涂地。本还没什么,结果余光瞥见围观了全程,正呆若木鸡的牙和志乃,浑身激灵了一下,终于回过神。
“糟了!牙和志乃还在呢!”
宁次悠悠哉哉,锢住天天的双臂纹丝不动。
“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是不刻意宣扬,但也不会刻意隐瞒。
“志,志乃,这已经……普通队友之间,会亲密到这个程度吗?”牙觉得自己今天目睹了太多玄幻的事,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他下意识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随即“嗷”的痛呼出声。
志乃倒是依旧淡定,思考了会,说道:“普通队友之间不会,但红老师和阿斯玛老师之间有过类似的举动。”
夕日红和猿飞阿斯玛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戏剧性的是,虽然震惊但是对恋爱完全不感冒的牙,和存在感低到可以隐形的志乃,都自然而然地没有宣传这件事,以至于后来两人恋情终于正式曝光的时候,两人被其他的人修理得够惨。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