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天造一对(29)

  ·哨向,哨兵宁x向导天。      


  ·写得慢且慢热,傻白而不甜。


  ·私设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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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次的20岁生日是在云之国执行任务的时候过的。


  云之国国土并不辽阔,与五大国相比简直小得可怜,但雪景却是一绝。一年365天,游客不断。他生日当天实在抽不出空,天天却留了个心眼,在任务结束后假公济私地跑到雪山脚一家小居酒屋点了满满一桌,最后一个个肚皮圆滚,恨不得到桌底下躺着。


  除了云之国,宁次再没见过有哪个地方的雪像天天精神图景里的那样干净。


  天天的精神图景里只有雪,光线照射在上面,几乎一点都没被吸收就被反射出去,亮堂得不行。白雪蔓延到视线的尽头,和灰蒙蒙的天相互交融,分不清界限。


  那是真真正正的天地一色。


  然而在初次见到这样的景色时,他眉间堆起的褶皱却深到几乎抚不平。


  雪原上的光线太过逼人,把天空中那片灰霾照得无所遁形,细碎的尘埃悬浮在空气中,浓密得令人窒息。在这种地方待久了,都不知道是眼睛率先得雪盲症还是心肺器官先衰竭。


  他只觉得亮而不明的样子和她完全不搭,但细细想来,又确实是她的风格:就算没办法解决那团灰暗也绝不逃避,不藏着掖着粉饰太平。


  思及此,宁次俯下身,鬼使神差地在她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嫩粉的耳垂上轻轻地噬舔了一下,换来一声意义不明的抽气声。


  他们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彼此间不再剩下任何的距离,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桑拿房里捞出来一般。汗液混合在一起,却没有什么异味。没有了药物的抑制,向导素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暴涨,在浓度达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后,原本清淡的味道也变成了诡异的甜腻,像是实验室里贴着标签的不明无色试剂,将全部理智都腐蚀殆尽。


  他们觉得自己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感官上,五感同时上阵,那种从未有过,难以宣之于口的刺激造不了假。但精神上,宁次和天天又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处于精神图景之中——一会儿是天天的,一会儿是宁次的。


  宁次不是第一次进入天天的精神图景,但天天却是第一次见到宁次的。他的精神图景是一处山顶——用断崖来形容也许更加确切。色调与雪原截然相反,是一片严严实实的漆黑。断崖下面的景致被层层云雾遮住,谁也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万丈深渊。


  野史有传,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正是将两人精神图景中的内容结合在了一起,以之建立的木叶城。这段历史的真伪性早已不可考,但精神图景的形成的确是会受后天经历的影响,这一点却是已经经过了检验。


  几乎是一瞬间,天天便可以确定,和她那从未消融过的雪一般,宁次精神世界中的太阳从未升起。


  意识云中极致的亮与极致的暗相互交替,现实中纠缠在一起的则是身体上痛苦与欢愉。细细碎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雪原上,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许是常年无人知晓的秘密之地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客人,又许是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打破了终日的平静,宁次精神图景中那密不透风的夜幕终于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漏进了一缕熹光。


  那道光实在是微弱,像是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烛火,怯怯地一跳一跳,却顽强不肯低头。而被撕出一道裂痕后,黑夜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坚不可摧。在缓慢的拉锯中,缝隙越来越大。最终,大片大片的日光如瀑般倾泻下来,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山顶的残雪一点点化开,化开的水沿断崖流下,到山谷中变成了一条小溪。溪流湍急而清澈,与石块相撞时会溅起白色的水花。


  再往后,原本只是窄窄一道的溪面越来越宽,流速也逐渐变缓——到平原地带之时,已经不能称之为溪了。就这样,不复清澈、却愈发沉稳的河流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姿态奔向了远方。


  不仅是宁次,天天的精神图景同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水汽在半空凝结,化为雨滴落下。牛毛细雨不负润物无声之名,看着不起眼,却悄无声息地冲走了空气中的尘埃。这场雨来时温润,走时同样没惊扰到人。浓密的云层散去,带着灼灼热度的阳光得以直接投射在皑皑白雪上。积雪层慢慢变薄,一簇高翘的尖率先冒出了头。随后,雪融化得越来越快,灰白两色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鲜活的,充满生机的颜色。


  惊讶,震骇,以及其他纷繁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最终化作了戏剧性的四个字:原来如此。


  直到这时,宁次才明白自己之前的熟悉感来自于哪里:这之前被厚重的积雪埋着的,分明是一个私人训练场。从他、天天以及李三人被编进凯的小队时起,三人便在那一同度过了一段相当难忘的时光。


  这才是她的精神图景该有的样子。


  然而到此为止,变故仍未结束。


  两个精神位面交替得愈发频繁。断崖下的雾缓慢而稳定的速度变得稀薄,训练场上则依稀听见了些流水声。潜藏在云雾下方的景逐渐明朗,而哗哗水声也越来越响,令人无法忽略。


  抓着被单的手轻轻一松,紧接着又重新攥紧。在觉察到被子已经没有用了的时候,改抓住了一只胳膊,就像溺水之人死死地抱住了唯一的浮木。


  浮木则任由人抱着,哪怕一起沉下去也在所不惜。


  终于,在某一个时间节点,河水变成了洪涝,带着冲天震响,千里决堤一般扑涌过来,但像是有灵智的一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整个训练场。而悬崖上,最后一缕雾气也彻底散了个干净。同一时刻,两个位面的太阳终于完全重合,“轰”的一声,爆发出绚烂夺目的光。


  按道理说,从千丈之上断崖上往下看,就算是宁次这个哨兵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连天天这个向导都能清清楚楚地看清“那边”的每一个细节。


  那是一个设施齐全的训练场,周遭被湖蓝色的水包围着,就像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座小岛。


  而站在岛上看过去,远处则是一座高耸入云,却仍看得出碧绿幽幽的山。


  仙山与孤岛遥遥相对,共同沐浴在同一片阳光下。虽然看着相隔甚远,但却是触手可及。


  从此往后,霜雪不复,太阳如明镜高悬,永不落下。


  在天空中那颗熊熊燃烧着的硕大光球的中心,浮着一个剔透的,晶莹的,死死纠缠着而找不到头的结。


  那才是真正的“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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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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