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天造一对(20)

  ·哨向,哨兵宁x向导天。


  ·写得慢且慢热,傻白而不甜。


  ·私设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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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中,自从上回宁次输给鸣人之后,他就很少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那次之后,原本若有若无的高人一等的气息彻底洗净,但天天知道,扒开那如温玉圆融的表面,凛凛傲气依旧游弋于那一身铮铮铁骨之中。


  从此,她对宁次所说的话愈发坚信不疑。


  已知的上从“井”中生还的向导比黑暗哨兵还少,但他这么说,她就毫不保留地相信他真的能做到。


  所以天天有些发愣。


  她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狂风暴雨,却没想天公连装模作样地下点雨都没有,直接散开了漫天乌云。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微风似乎也有了温度,暖洋洋的,吹得她头脑发昏,面颊滚烫,整个人都有些醺醺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宁次似乎有了些变化,但又似乎没变。天天甚至不知道是自己道行不够拿捏不准还是压根不敢去拿捏。


  向导天生地容易胡思乱想,但天天觉得自己还好,有时候甚至比宁次和鹿丸这两个哨兵都要神经大条许多。如果井野在场,她一定会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天天,她和佐井确认关系前也是这样。然而假设注定不成立,这种黏黏糊糊的状态让天天觉得陌生。人一旦从已知的,安逸的状态脱离出来时,便会天然地对未知心生惶恐。天天深谙此道,并决定找个时间和宁次谈谈。


  所幸,宁次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系好安全带,车子向医院的稳稳开去。


  “对了。”


  视线紧盯着红路灯,余光却注意到天天转过了头,于是接着说道:“前面过来的时候超速被拍了,还闯了三个红灯。”


  “用你的驾驶证扣。”


  事情因她而起,拿她的驾驶证扣分倒也合理。天天毫不迟疑地应下。这一打岔让她彻底没了再纠结的念头,天天干脆阖上眼,老老实实休息起来。


  市区十字路口一个接一个,宁次再次踩下刹车时,耳中天天的呼吸声已经变得绵长而均匀。他歪过头,确认她的眉头彻底舒展开后,这才转回去。


  


  两天后,天天拿着刚传真过来的检查报告和宁次在鹿丸的办公室不期而遇,脸色均不是很好。


  鹿丸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向导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入院10小时候,一切数据都回到了正常的数值。”


  除了觉醒那段时间之外,首席向导信息素常年偏低。而这个向导的各项指标都太过平常,没有任何一项数据能和这个名词联系在一起。


  但他觉醒时的症状的确符合首席向导的特征,这点做不了假。


  “我们找校方了解了一下,这个向导半个月前突发感冒,住院输液后一周才好。春野中将查看了病历本,怀疑病历本和实际用药不完全吻合。”


  也就是说,前天的事故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天天还记得说这话时,樱和井野堪比锅底的脸色。


  于井野而言,悄无声息地潜入首都最高规格的医院,简直是给保卫部和情报部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然而樱想得更深远。


  如果的确是药剂造成的话,这种药物实在是太恐怖了。


  一旦投入战场,整个哨兵体系都会受到致命性的威胁。


  事情性质一下子变得严重了起来,井野和樱立马着手调查,天天则带着那份报告来找鹿丸。


  起先宁次还沉着脸,等天天说完,他反而平静了下来,不等鹿丸消化完毕就说明自己的来意。


  就在军演课那天,哨前院的资料室被闯了空门,有关监控均被破坏。资料通通完好,只有十几年前的一次军演课的电子档案被扫描了一份。


  不是别的,正是天天觉醒那次军演课的、事后被列为S级绝密的档案。


  本来宁次还觉得有些奇怪,刚刚天天那么一说,事情隐隐有了几分头绪。


  两件事都和首席向导脱不了关系,目标明显得几乎就差一封通知书了。还真是坏事成双。他勾起嘴角,眼中却是没有半点笑意。


  鹿丸沉默片刻,坐回自己的位子,指尖翻飞在键盘上疯狂敲打起来:“你们现在从头再讲一遍,我需要知道尽可能多的细节。”


  


  从鹿丸办公室出来,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分析的事交给鹿丸, 但宁次和天天都明白,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天天并不畏惧,只是觉得有些沉重。


  木叶行政效率极高,档案被拷贝之后,学校十分果断地直接上报到了元帅府。信息组族长亲自走了趟,很快就查明了事情的真相。


  那个潜入资料库的人不是他人,正是天天曾经的室友近藤美咲。虽然近藤美咲坚持宣称自己在课程结束后感到身体不适,之后一直呆在休息室,但休息室中没有摄像头,当时也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所以她的不在场证明并不充分。处于各方面的考虑,军方还是把她暂时扣押了起来。


  宁次说这些的时候,鹿丸正在飞速地记录要点,没注意到天天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那是和她同寝了三年的学姐。


  搬进近藤美咲所在的寝室时,天天初觉醒,连建屏障都非常生涩。又因为觉醒时不太美妙的记忆而对除宁次和李以外的同龄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她进入哨向学院后收到的第一份善意,就来自于近藤美咲。


  天天还记得自己安排了远多于普通向导的体能训练,回到寝室都累得像条落了水的狗。而每天洗完澡出来,美咲都在安安静静地看书。她记得台灯是暖黄色的,据说那样护眼;桌上有一瓶熏香,是白麝香的味道;看的书往往是教育学专业的,偶尔也会有写其他......


  那样一个温柔的,对生活的角角落落都充满了热爱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间谍?


  她再怎么不愿意相信,目前也没有什么办法能为美咲洗脱冤屈,一时间心情有些烦闷。


  “客观上,目前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多,我没什么好说的。”宁次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主观上,我也希望不是她。”


  他深深地看向天天:“如果真是她,那在意的她的人得有多难过。”


  她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他想。


  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日向家特殊的瞳色,他的目光总是有一种洞察了一切了锐利。但如果他愿意,也可以把他的山海情绪都写进那双眼睛。


  天天感受着宁次的目光,头一次没有移开视线。


  如果是把美咲换成是自己的话,宁次也会难过吗?


  犹豫片刻,天天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哪知宁次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会的。”


  她一愣,随即好笑:“只是假设......”


  “没有这种可能。”宁次打断,虽然没有因为这种假设而不高兴,却也不容置疑。天天看着他笃定的样子,不由想起他之前说的无条件支持。


  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听着总觉得十分耳熟,就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一样......


  天天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绞尽脑汁地思索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一件事。


  木叶60年,学院大典,宁次在决赛输给鸣人。在去探望宁次的途中,天天无意间听到了宁次的大伯日向日足和他的对话。日足离开后,她本想过一会再进去,哪知休息室中传出了轻轻的哼唱声。许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宁次唱歌,天天一时竟入了神,以至于呆呆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宁次若有察觉,她才逃似的躲到隔壁房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装作刚到的样子去敲休息室的门。


  宁次唱的是自由序曲,天天甚至记得他在副歌部分的倒数第二句结尾拖了半拍。他的声音低低的,歌词并不十分流利,但却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寡淡到几乎觉察不出的向往。


  正是那青涩且不完美的歌声,又准又很地击中了天天的心脏。胸腔的心跳声如鼓点般密集,直到她敲开宁次的门时依旧没有缓和。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左心房出发,跟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复又回到心脏。


  之后,她像自己输掉了比赛般失魂落魄,虽隐藏得很好,却还是没忍住,颠三倒四地对宁次说了许多傻话。


  在那一堆事后被天天认定为“太傻了”而刻意遗忘的干巴巴的傻话中,依稀是有这么一句的:


  无论如何,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她恍然大悟,心中忽生起一股沧海桑田的怆然。


  原来那句话,最早就是她对宁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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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本篇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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