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天造一对（39）
·哨向，哨兵宁x向导天。
·写得慢且慢热，傻白而不甜。
·私设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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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黑绝。”
宁次松开了手，在天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单眼很大程度地影响了他的平衡，但他以前不是没做过这类特训，不至于一下就乱了阵脚。
五感之中，宁次的视力尤为突出。能让他招架不过来的不是没有，但刚才那一刀实在是过于突然了。如果这个黑绝是一个哨兵也就算了，可宁次又百分百地肯定他是个向导——向导的信息素是骗不了人的。
眼睛何其脆弱，尽管天天最大程度地为他下调了痛觉的敏感度，但疼痛感从眼部扩散到了大脑，继而一点点蚕食着他的意识。他下意识地挺直背，目光落在黑绝身后的手术台上。
一台台手术床在他身后排列得整整齐齐，躺在上面的“人”就像是流水线上加工出来的一样，肤色青白，五官扁平，没有任何能让人记住的特点。躺在手术台上，既没有心跳声也没有呼吸声。
就在几天前，宁次才指着那张脸，再三问春野樱：“你确定这人之前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打死他他都不信这东西会是正常人类怀胎十月生出来的。
黑绝“咦”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见过白板的。”
“白板？”
“就是那个，”他往手术台的方向一指，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没有长相，没有思维，没有人格，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等着人来创造。”什么都没有的，可不就是“白板”吗？
宁次心头一跳，连接那段传来一段话，与他不谋而合。他皱眉，像是在忍耐什么情绪一般，沉声反问：“私用克隆技术，不怕被全世界通缉吗？”
“通缉这种吓吓小孩的话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了吧。”黑绝无所谓地笑笑，又用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问：“更何况，谁说这是克隆的？”
哨兵和向导最早出现时，曾被当做“神降之子”，后来也有段时间被视作异端。在经历了崇拜与追捧、驱逐与围杀之后，随着现代遗传学的发展，基因变异逐渐成为主流的学说，哨兵和向导才褪去了那层神秘的面纱，回归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在那之后，神学论便逐渐淡出了公众的视野。
“可你们自己看看，现在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子？”黑绝语调抬高了，脸上仍是虚假的笑：“我听说，两位当年九死一生救出风之国元帅归来之后，可没得到什么嘉奖。”
不仅没有任何嘉奖，还分别被家族和白塔关押。哪怕是尝遍世间冷暖的宁次，进入部队时一颗真心尚且是鲜活的，有力的，淌着汩汩热血。他们泥潭中挣扎，刀尖上舔血，累累军功与森森白骨毗邻，堆成一座密不透风的钢筋铁壁。却不知内里早已被蚕食得千疮百孔，以至于被轻轻一碰，就轰然坍塌了。
“越是向往自由，越是受到拘束。再怎么追求和平，也不会有真正实现的那一天。从哨向平等的口号出来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两者之间的地位永远不可能对等。”
“千手柱间说要结束混战的局面，可近百年过去了，雾之国还是一样炮火纷飞。千手扉间、猿飞日斩、波风水门，他们承诺了这么多，可有谁做到了吗？”
“自来也那三个徒弟说要改变雨之国的现状，结果呢？三个人里面废了两个，剩下的那个一边照顾两个废人，一边还挣扎着要去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人都痛苦成那样了，只能靠着所谓的‘梦想’自我麻痹着。”
黑绝说着，摆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可你们看，‘晓’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天天拳头捏紧了，指甲抠进掌心的肉里。向导首先要具备的就是强大的情绪管理能力，她一个火之国排名前列的向导，头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愤怒。
明明是始作俑者，怎么能摆得出这样一副旁观者悲天怜人的姿态来？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黑绝悠悠一叹：“所以啊，不管实力多强，人总是生活在无穷无尽的欲望和求而不得的痛苦中，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救赎。”
“这是神对于背叛了她的子民的惩罚。”
“要想改变这一切，只有将这个世界归还于神。”
天天忍无可忍，骂了一声“疯子”，被宁次及时捞住，这才没有更多的动作。宁次抬眸，虽然面色苍白，但还维持着冷静，此时看上去反倒比天天更像一个向导了：“所以，你用‘白板’制造了一个我，还想用同样的手法造出一个‘神’来？”
黑绝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他虽然听说过日向宁次的头脑冷静，但也没料想到日向宁次能仅凭着那点少得可怜的情报推理到这个程度。
“不愧是日向上将，我开始可惜我们是敌非友了。”光听语气还有那么三两粉真诚，然而宁次冷眼瞧着他，丝毫没有因为这份夸奖而感到喜悦。
这种站在赢家的角度向失败者投去的，自带扼腕与怜悯的“真情”，归根结底不过是高高在上的自鸣得意，他只觉得恶心。
“说对了七成吧，”果然，黑绝马上又摆出那种“一切尽在掌控中”的优越来了：“‘白板’那种低贱的东西，作为提纯和复制的工具还可以，但要作为神的容器，还远远不够格。”
黑绝抬手，伸出枯槁一般瘦削的手指，展示自己的收藏品一般地指宁次和天天看，“水之国的羽高、土之国的汉、雷之国二位由木人......”点到某一个“白板”时，忽然顿了顿，露出了个诡异的笑：“风之国的我爱罗。”
报出的名字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各国的首席哨兵。
在黑绝向宁次和天天介绍的同时，他的声音也经由通讯仪落入了散在个人耳中。黑土一愣，差点被蝎捉住破绽，全靠奥摩伊掩护了一下才得以侧身回防；萨姆伊听到熟悉的前辈的名字，却根本没有时间愤怒——陷入神游症的犬冢牙再没半点保留，杀了最后一名敌人后敌我不分地攻向了队友；勘九郎先是动作一滞，杀气随即如同拔地而起的飞沙走石暴涨，很快又被强势的精神力压了下去。
“静心凝神，控制自己的情绪！”手鞠强忍不适，低声喝道。
“只要再回收漩涡鸣人、宇智波和日向，‘神的本源’就差不多集齐了。哦，对，还有一位意外发现的首席向导。”黑绝看天天数变的脸色，心道这向导果然如情报里所说的一样，心思简单，偏偏又怀着愚蠢的正义感，因而一下就被调动了情绪。
他仍嫌说得不够，又补充道：“你看，这里不就有两位吗？”
天天垂下眼帘，把眼中将倾大雨尽数隐下，过了一会，重新睁开，还是能看得到星点阴霾。
一旦给出了星点火花，原先丝丝缕缕的片段就像有了灵性一般，自动串到了一起，拼凑出一条清晰的脉络来。上次军演大典上发生的一切——从向导觉醒、哨兵暴走，再到S级资料被盗，近藤美咲被捕——全都说得通了。她的学姐多半没说谎，潜入资料室的应该是和冒牌宁次一样的“白板”。以这个黑绝的变态程度，也许还有类似于“靠药物催化出一个首席向导”之类的试验在，但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确认她首席向导的身份。
至于如何怀疑上她，大概他们从风之国回来时受到的袭击有关。对方的目标本该是首席哨兵漩涡鸣人，哪知宁次和天天临时代替鸣人走了趟，迪达拉那专门克制首席哨兵的C4没能炸开天天为宁次建立的精神屏障，这才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非白板条件下活体基因移栽，”天天准确地报出了井野当初在团藏那里发现的档案名，说道：“你把这个技术用在自己身上了对吗？”就像团藏那样。
黑绝第一次没有正面回答。
他看向宁次和天天的眼神忽然迷离了起来，好像透过他们看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一般。“‘神之本源’回收完毕之日，就是卯之女神回归之时。”
他的声音并不低，别说黑土等哨兵，就连手鞠这样的向导也听得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会给人一种温柔缱绻的错觉。黑绝微微垂下点头，喃喃细语道：
“身化尘埃，魂归净土。黄泉碧落，辉夜降临。”
话音落下，卡鲁伊和手鞠同时感受到一阵难言的情绪在心底爆发，喜、怒、哀、乐交织在一起，像是什么都尝遍了，又像是一片空白。
很快的，她们迅速沉溺在了自己的感情中，就连身边哨兵的惨叫声也听不见了。
黑绝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一抬头，一枚巴掌长的袖箭飞至他面前。
放出暗箭的向导脸上一片沉静，刚才的愤怒、惊惧以及颤栗全都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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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填了之前埋的一堆坑，有疑问请务必提出（虽然作者本人也不一定能答得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