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哨兵宁x向导天。
·写得慢且慢热,傻白而不甜。
·私设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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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化?宁次顾不上头疼,三两步走到护士面前沉声问道:“我是患者家属,请问患者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患者的信息素值忽然跌下阈值,并伴随剧烈精神波动,需要马上进行下一步诊疗。”那护士急急说完,又匆匆走进病房中, “桄榔一声”将宁次关在了外面。不多时,樱和井野一前一后下来,大概是看着宁次的脸色着实不好,这才大发善心地把他也放了进去。
一堆乱七八糟的仪器接上,迅速工作起来。
樱一目十行地扫过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眉头紧皱:“除了信息素以外的各项数据都显示正常。”
问题出在精神层面,不需要樱开口,井野已经张出了精神触手。只是刚一探向天天的意识云,就像是被针刺到一般纷纷缩了回来。
“她的意识云周遭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刚刚检查的时候明明是没有的。”
“有可能是C3带来的二次伤害,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樱毫不迟疑地拆出针管,接过一管无色的药剂。
这负面情绪实在是可观,连井野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吃了个小亏。那么精神屏障尚未恢复的天天呢,她的情况是不是更糟糕?樱来不及多想,针头找准了经脉,活塞稳稳地推到了底。
她将注射器随手一扔,转身看向宁次:“我给她注射了促信息素分泌激素,但这东西治标不治本,要想把她拉回来,只有和她结合的你才有可能做到。”
宁次忽然冷静下来了。他和天天没有正式结合,但好在两人早上建立的精神连结还没有断裂。没有看着樱,他只是淡淡地问道:“如果没能成功,后果会怎么样?”
“......有一定的可能是,两个人一起坠入‘井’中。”
“也就是说,必须成功。”他没什么所谓地点了点头,就准备开始。
“等等!”井野忽地喊出声来。就在刚刚,她的精神触手往回收时才发现了不对。她一把扣住宁次的手腕,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的精神屏障怎么碎成这样了?就这样你怎么进天天的精神海?你不要命了?刚刚谁帮你检查的? ”
她颠三倒四地问了一堆,忽然想起本来要帮他做检查的是她,被宁次一句“我没事”搪塞了过去,于是顿了顿,宁次便趁着这个间隙抽开手,神色不变地说了句“没关系。”
井野气极,也不管两人军衔相差了一截,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呵斥:“没关系个鬼啊就没关系!就你这碎成一片片的精神屏障根本没办法护着你进入她的精神海好吗?上将,你要是神游了我跟谁说去?”
春野樱入伍几年,一路摸爬滚打到中将的位置,对日向宁次的行事风格也有所耳闻。听闻日向上将心思缜密处事果决,一旦做好了决定,就连十个迈特凯都拉不回来。如今看他这副“你说的都对我就是不听”脸,井野怕是要白费口舌。
“山中上校,”
果然要拿官衔压人了吗!
“我不是冲动行事。”
呵呵,所有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天天的意识云不会拦我。”
日向上将说的都对。
“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袖手旁观,相信同为哨兵的春野中将一定可以理解我的感受。”
樱在心底吐槽得正欢,一个没注意被点了名。愣了一会,随后心头烧起一把火。
她理解?她理解什么了?这位大哥怕不是忘了她还没有向导这件事哦。
虽然对自己莫名躺枪并且被塞了一嘴狗粮一事十分不满,但樱再三权衡,还是朝井野点了点头。
中将和上将只差一级,但却如同一个分水岭。日向宁次这个年纪能坐到这个位子,靠的可不是什么家族关系。更何况......这种不顾一切地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情,她再理解不过了。
见樱如此,井野也不再坚持,只是十分沧桑地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不听医嘱的患者家属,医患关系才好不了。”
樱在一旁捧场地笑了笑,原本凝重的气氛顿时冲散了不少。
“我们会随时监测你们的精神波动,也请日向上将自己多加小心。”
宁次点点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天天。向导面色平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根本看不出她已经快被情绪淹没而坠入‘井’中。
他真是昏了头,才会忘记了一个事实:这种情况对于旁人来说可能算是运气背,但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家常便饭。
他和天天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本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不可能的结果。
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延展开,绕过无关紧要的琐碎日常,然后一头撞在了屏障上。
啧,刚刚还信誓旦旦地吹嘘自己绝对不会被拒之门外的,没想到被秒打脸。宁次对此并不在意,只是不知道自己那破铜烂铁一般的精神屏障经得住几轮撞。他咬咬牙,正准备再尝试一次,忽然被一股熟悉无比的精神力包裹了起来。北极狐放大了数倍出现在他面前,朝他焦急地摇了摇尾巴。
精神向导有一定的独立性,北极狐应该是认出了他的精神力,本能地护住了他。
这回他没有再受到阻拦,顺利进入了天天的精神图景。
天天的精神图景是一片白雪。
宁次记得自己曾经在联盟期刊网上看到过一篇关于精神图景的论文,作者曾经在里面提及,精神图景的形成与个人后天的经历有关。他环顾四下轮廓,总觉得眼熟,可积雪层实在是太厚了,以至于他只是觉得眼熟,却无论如何都猜不出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雪景看着美,可从天空到大地上下一白的样子可就不是那么有趣了。尤其盘旋头顶那片灰色的云,不仅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还有一种悄悄把整片晴空染灰的趋势。只是一丝精神力竟然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宁次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的精神图景怎么会是这么个玩意儿。
周围空空旷旷,连个遮蔽物都没,唯一的好消息是还有北极狐带路,总比他一个人毫无头绪乱转得好。宁次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会,忽然停了下来。
他刚觉醒为哨兵那会情况比较特殊,得过一段时间的神经衰弱,在静音室里都觉得四处都是人说话的声音。而就在刚刚,他忽然又感受到了那种私语声如潮水般灌来,避无可避的感觉。
“......被白塔扣着呢。”
“那么多向导里就她一个......”
“人家可不是一般向导呢。”
“再怎么样还不是个向导,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人物了?还是说想嫁给卡卡西元帅不成?”
不是幻听,是天天精神图景里面的声音。
宁次细细听了两句,若有所悟地眯了眯眼。
天天踩了脚雪,松松软软的,一脚踩下去甚至没把雪全踩实。再一脚抬起来,那个深深的脚印又迅速恢复了原状。
原来陷入“混沌”是这样的感觉。
这是她自己的精神图景,哪怕闭着眼她都能知道自己在哪。被困在自己的精神图景里出不去,这事要是被手鞠知道了能让她笑上整整一年。
更何况,她瞥了眼不远处的那座雪山,总觉得要崩。
干脆使劲儿嗷一嗓子,弄个雪崩把自己埋了,说不定就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总之随便做点什么都比傻站着听环立体声的闲言碎语要好。
她在自己的精神图景里有种诡异的自信,当下豪迈地卷起袖口,只是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胳膊忽然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握住了。
天天想也没想就抡过去一拳。
拳头在快打到人鼻梁骨的时候堪堪停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次,刚想问一句“你怎么在这儿”,一出口却鬼使神差地变成了“你怎么不躲”。
“这不是收住了吗。”宁次松开手,把她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我来带你出去。”
天天没有说话,歪着头好好地端详着宁次的脸。毕竟不是实体,哨兵眼中有淡淡的笑意,但脸色看着却有些苍白,她想起自己陷入混沌前的场景,下意识地说了句对不起。
说完就知道要坏事。
宁次果然收敛了笑,神色不明地看着她:“什么对不起?”
天天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许久才低声说道:“之前......是我大意了。”
除了拖后腿,她实在是想不出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向导还能做些什么。
如果放在平时,她和宁次之间根本不需要道歉。但受到周遭的负面情绪的影响,话一出口就带着些丧气。
宁次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低头看着天天。
他一个哨兵,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向导,让人身陷“混沌”,现在他的向导还要为“拖累”了自己而道歉。
还上将呢,自己找个静音室上吊得了。
周遭阴郁的情绪像幽灵般盘绕不去,天边似乎有打雷的声音隐隐传来。天天依旧没有抬头,在心里盘算着宁次会是什么反应。以前三人一组的时候他说话就不客气,损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对小组以外的其他人更是一副“你这个渣滓快还我五百万”脸。天天之前倒是没怎么享受过日向大少爷的嘴炮待遇,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刚刚那样子太没出息,一点也不像是凯带出来的人。
正反省着,脑袋忽然冰了一下。抬头一看,刚刚冰过她胳膊的那只手正放在她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
“那个向导会使用共鸣炸弹。”他手改扶天天的肩,温声说道:“是你在昏过去之前帮我加固了精神屏障吧?要不是那层屏障,我估计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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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